你这盏灯真暖 结构性心脏病:苑常莉
2019-10-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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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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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八四年 庄稼还没收割完     女儿躺在我怀里 睡得那么甜

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    妻子提醒我 修修缝纫机的踏板

听许飞这首父亲写的散文诗,我总是能想起以前,想起父亲。和医院的缘分呐,也得从我的父亲说起。高考报志愿的那个晚上,不善言谈的父亲说:学医吧,以后在医院上班,稳定。我抬起头,看到父亲的身影被身后那灯照的高大了许多,灯光也变得柔和了。

那年9月,我来到了新乡医学院,开始了和护理学相识相知的日子。但是大二这一年,父亲却让我提前接触了临床。这时的我是一名重症监护室门外焦急等待探视的家属。开颅手术,气管切开,引流管,尿管,不能闭合而被纱布盖住的眼睑。。。他更瘦了,此时的他对外界毫无反应,,我想像以前一样,叫醒贪睡的他起来吃饭,我想喊他,却泣不成声。这时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助,泪水止不住的流,这是当时的我释放悲伤和压抑的唯一方式。短暂的探视结束后我一个人来到路边长椅上发呆、回忆、遗憾,天渐渐黑了,暖色的路灯带给我的却是一股寒气。那两个月,医生谈了很多次话,我们知道他们尽力了,但是我们不想也不能放弃,因为每次进去看他,他的眼睛似乎能看着我转动,我不清楚 这轻微的回应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,但我宁愿相信那是好的,因为我知道似乎能感受到我来了。要回校考试的前一晚,我睡不着,站在监护室门外向里张望,正巧看到拿灯巡房的护士姐姐在给父亲翻身、整理被子,她发现了我,到门口来安慰我。寒冷的冬季又怎样,那股暖流已然流到了心中。那个护士姐姐的灯,真暖;灯下工作的她,真美。

后来,他离开了我们,日子就算悲伤、艰难,我也要坚强的过。我实习,毕业,来到了华中阜外,开始白夜休的生活。那是个冬天的夜班,我像平常一样巡视病房,发现一个新入院靠窗住的病人,很瘦,显得眼睛很大,他的样子和我想念的人很相像。我开始和他闲聊:吃饭了没,家属呢,没说几句呢,看到一个男孩儿拎着饭朝这边走来,他对我微笑着点了下头。我没再打扰他们吃饭,继续我的工作。夜深了,熄灯后的巡视需要手电筒,我喜欢在手电筒外糊一张纸,光就不那么刺眼了。再一次巡视到他这儿时,看到他睡得很熟,而被子掉了一半,天冷担心他感冒,我给他重新盖上,这时却发现是两条,而陪护的男孩儿蜷缩起来,只盖了自己的棉衣,莫名的心疼,我知道,这是他给的也是仅能给父亲的温暖。我找了陪护被给男孩儿用,他有点哽咽说不出话。等我从下一个房间(巡视)出来,男孩儿站在他们房间门口,我快步走过去问他:有事吗?他说没有。我叮嘱他:赶紧睡吧,白天还要好好照顾你最重要的人呢。一段时间后,这个病人好转出院了,男孩儿给了我一张画,是那晚我拿着手电筒巡视病房的背影,他拍下来画成画送给了我,那上面还写着,“姐姐,你那盏灯真暖”。我知道这是男孩儿最真诚的表达方式,是一个人在无助时有人给你温暖的感谢。这一刻我突然明白,我也可以成为别人的一盏灯,也可以用这盏灯温暖别人。后来,这盏灯成为我不可或缺的依靠,它是信念、是希望,让我不迷失,不懈怠;它是温暖、是关爱,让我不忧风雨,不惧人生;它是责任、是使命,孕育希望,呼唤未来。

 以心为灯, 化爱为翼。让我们谨记南丁格尔的誓言,带着南丁格尔的精神,将这盏灯在我们手中传递,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这份温暖,这份爱。